每一位80后、部分90后的农村孩子,都有关于双抢的记忆。
他们说,双抢已化成一种融入血液与骨头里的记忆,镌刻盘踞在心灵深处,其滋味刻骨铭心、五味杂陈,让人想笑,想哭……
但它的艰辛苦涩,又让人在茫茫人生路途中学会了隐忍、无畏、坚强!
在广丰,水稻一般都会种两季。季节不等人,成熟的稻子易被风吹倒,更怕倒在水中浸泡,须尽快收割上来;割完的稻田又须及时种下新的秧苗。这种的日子差不多要一个月的时间,抢收抢种,所以叫双抢。
这时候又赶上“大暑”,也正是一年正热的时候,收割的任务最艰巨,也最紧要。
对于很多人来说,双抢是小时候最讨厌的一段时光。所以,从小到大,最不喜欢的就是暑假。
记忆里,它却是维系所有农家生活命脉的一种繁重劳动的代名词。双抢时,要举家上阵,从7、8岁开始,家乡那片贫瘠的土地上也留下了那瘦小的身影。
双抢基本会持续整个暑假,首先是收禾、插秧,紧接着就是扯草。一个夏天下来,臂膀都要脱层皮,整个人要黑上好几圈。手臂、小腿上的各种伤,要养上大半个月才会恢复。
早上清凉,是拔秧的好时机。
清新的空气里夹杂着泥土的芬芳,田埂上的小草伸了伸懒腰,身上的露珠晶莹剔透,像一颗颗珍珠在初升的太阳下闪耀着,不时滴在开始在田埂上奔走的人们脚背上,透着一股沁心的凉意。
一大把整齐的扎秧草放在密匝匝的秧苗上,人们弯着腰把秧苗一小把一小把的从秧田里拔起来,凑成一束,放在水田里“哐当哐当”的把秧苗根部的泥巴洗去,从前面抽出几根扎秧草,简单绕拧成细绳,熟练地打了个活结,随手就把一束秧苗扎起来了,丢在身后。
这边拔秧,那边割稻,手持一把铮亮的镰刀顺着水稻倒伏的方向将其一一割断,然后再一把把理好,码放成堆。起先整片金黄的稻穗不见了,一块块稻田在镰刀嚓嚓声中露出了一截截整齐的稻桩。
有力气,手快,这是割稻好手。也常在田野里看到捂着手急匆匆、满脸痛苦的小伙伴,手快比不过刀快,你割稻时若有分神,锋利的镰刀就有可能亲吻你的手。自己手上的刀疤亦依旧如新,只是不知道那把镰刀烂在哪里……
从最初的斛桶到脚踩的打稻机,很多孩子都是专职捋稻铺,裸着身子,只穿个短裤衩,弯着腰把一把把稻谷从泥田里抱起来,深一脚浅一脚踩在泥田里,来来回回,将稻铺递给大人。
太热了,休息是一件幸福的事。留守家里做饭的母亲或姐姐用大水壶送来了茶水。
满身泥巴犹如泥猴的我们顾不上喝水,噗通一下就跳进了池塘。池塘表层的水也是热的,必须下潜到水底,才能感受到一丝清凉,那是一种沁脾的凉爽,却需要不停的潜上来换气再下潜。
片刻的清凉,温热的茶水,换来一丝暂时的惬意;继而发现胳膊上、胸脯上已然留下了一条条被稻铺划扫的红痕,汗水流过,感到一阵一阵刺啦啦的疼。
瓜果、绿豆汤也许算是“双抢”时的最美记忆。
瓜类一般是带到田间吃,或者爸爸送稻子回家时,顺带从菜园里摘几个。当然,多数时候,还是能够如愿舔上一根冰棒的。那叫一个幸福和满足啊!
稻子收回家,那就是晒稻谷,晒上几天太阳,再用风车将瘪谷子吹掉,剩下的饱满谷才入仓。
也有来不及收,稻谷被淋雨的时候,如果碰上持续阴雨天,那晚上就得一锅一锅的炒干,这就麻烦了,炒干了最多能磨点粉,就不能辗成像样的大米。
稻子割完以后,这个稻禾需要捆扎好晾晒干,收回家当柴火。
稻谷收完后,经过机械碾压等一系列工序,又要插上秧苗。
后来,都渐渐变了。
先是抛秧出现了,不用那么费劲的扯秧、插秧。接着就是收割机来了。
筛稻草、耙禾这些程序全不要了。更重要的一个现象是,现在留在农村的劳动力都已经渐渐步入中老年,体力不如年轻的时候,人数也没以前多了。
事实上,经济社会到今天,大量农民走出农村不再种地种田,据了解,我省农业生产也有很大部分依靠合作社、家庭农场、牧场、种植业和养殖业大户、龙头企业等新型经营主体。
脱粒、运输、犁地,通过运用现代机械,农村双抢的形式发生着巨变。
在传统农业不断向现代化农业转变的今天,随着农业生产方式的转变、农业生产经营主体的变更,传统小农经济下的双抢已经悄然远去。
以前农村搞双抢的情景已经很难看到了。
时光如梭
这种特殊的经历
此生不会再有!
回不去的家乡
忘不了的双抢!
一起来评论里面说说你的双抢记忆吧!
来源:江南都市报,六尺巷文化(六尺巷);部分图片来源傅建斌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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